文/林甹

1935年,德國表現主義畫家恩斯特・路德維希・克希納(Ernst Ludwig Kirchner, 1880-1938)已久居瑞士達沃斯(Davos)聖母教堂區(Frauenkirch)落葉松林(In den Lärchen)療養院,眼見戰爭再度來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陰影也席捲而來:「若戰爭的恐怖再次降臨歐洲,那倒不如死去為好。病痛、痛苦、孤獨——『哦,誰會願意居住在這黑暗世界?』」[1]

怪誕纖細的德國畫派

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初,西方文明歷經現代化發展陣痛期後,進入工商業繁榮的都市文明生活。這般美好年代氛圍促使新、舊藝術流派共生共榮又彼此對立,且與現代哲學思潮相互融合,瘋狂地搖擺於拒絕客觀現實與探索人類內心之間。

自1903至1905年,克希納從小懷抱著的藝術家夢,曾於巴伐利亞皇家理工學院(Royal Bavarian Polytechnic of Munich)度過一個學期,又參與由藝術家威廉・馮・德布施茨(Wilhelm von Debschitz, 1871-1948)和赫爾曼・奧布里斯特(Hermann Obrist, 1862-1927)創辦的私人藝術學校,隨後前往德勒斯登(Dresden)學習建築學,主要修習徒手畫、人體寫生、構圖等美術課程。[2]1905年,為脫離傳統學院束縛、尋求創新繪畫語彙,克希納、海克爾(Erich Heckel, 1883-1970)、羅特盧夫(Karl Schmidt-Rottluff, 1884-1976)及布萊爾(Fritz Bleyl, 1880-1966)共同創立藝術組織「橋社」(Die Brücke)。1906年,克希納發表對外宣言,呼籲所有青年起身反抗根深蒂固的權威,慷慨激昂地強調「凡是能夠直接、真誠地表達其創作衝動的人,都是我們的一份子」。再者,橋社使用木刻版畫製作年報、展覽資訊及圖錄,再寄至每年捐款支持他們的贊助者。[3]

橋社有感於法國後印象派、野獸派等視覺形式,例如:梵谷(Vincent van Gogh, 1853-1890)、孟克(Edvard Munch, 1863-1944)繪畫裡的強烈情感,又從德勒斯登、柏林民族博物館中的大洋洲、非洲文物汲取野性力量,並熱衷於探究德國哥德式藝術,以及北方文藝復興時期各種創作技法與媒材,從而延續日耳曼傳統藝術中的誇張、荒謬形象,開創獨樹一格的木板、石板等印刷圖樣。再透過強烈對比色、扭曲線條表達主觀情感和自我感受,展現改革歐洲畫壇的樂觀態度。其後與慕尼黑「藍騎士」(Der Blaue Reiter)團體成為德國表現主義(Expressionism)發展初期兩大主要先鋒藝術流派。

稍縱即逝的陽光

克希納反對資產主義、屏棄保守的德意志帝國社會風氣,讚頌原始生活,熱切追求人類與自然和諧共生之狀態,渴望「生活與藝術達到和諧共融」(Kunst und Leben in Harmonie zu bringen)。[4]他曾與藝術家友人、模特兒長期共居於柏林工作室、在莫里茲堡(Moritzburg)湖畔度過夏日時光,任由身體赤裸,時興自由戀愛。這般波希米亞式生活常體現於橋社成立初期時所作之實驗性創作【圖1】,以及珍藏於克希納工作室的遠東、印度等各種異國藝品,拼貼出不受西方都市喧囂侵擾的烏托邦圖景。

【圖1】 克希納(Ernst Ludwig Kirchner),《投擲蘆葦的浴者》(Bathers Throwing Reeds),1909年,木刻版畫,40.3 x 54 cm,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藏。圖版來源: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

1911年,克希納將創作重心從德勒斯登轉移至柏林,於此拓寬自身在藝文圈、文學界的人脈,結識作家兼精神科醫師德布林(Alfred Döblin, 1878-1957)、為德國前衛藝術積極喉舌的《狂飆》(Der Sturm)雜誌等相關知識分子,更因為對舞蹈、戲劇的癡迷而認識重要人生伴侶兼繆思厄爾娜・席林(Erna Schilling, 1884-1945)。之後橋社內部產生分歧,於1913年宣布解散,同年,克希納的作品首次亮相於美國,隨軍械庫展覽會(The Armory Show)從紐約、芝加哥巡展至波士頓,不僅引起轟動,也為歐洲先鋒藝術開闢新大陸。

在這樣斑斕的創作時期裡,克希納常以攝影記錄日常即景,發展出節奏明快、粗野紊亂的繪畫形式,除了大量描寫浮華喧囂城市底下的焦躁及疏離感【圖2】,他在德國北方費馬恩(Fehmarn)島嶼找到嚮往已久的自然純真之地,並帶著席林與其他友人在那度過四個美好夏日。此外,壯麗的波羅的海與色彩鮮明的海島景觀使克希納靈光乍現,畫風愈趨成熟【圖3】。然而,這種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戛然而止。克希納被迫退回柏林,隨後深陷神經性焦慮折磨,沉溺酒精。為了尋找一線生機,他志願入伍,只求能夠按照自己所選之軍種加入軍隊,最終卻被分派到哈雷市(Halle an der Saale)野戰砲兵團,嚴厲的軍隊紀律導致克希納精神崩潰,使其暫時退出軍隊,此後開啟另一段曲折之路—輾轉於不同療養院,包括法蘭克福郊外山區、柏林及瑞士。

【圖2】 克希納(Ernst Ludwig Kirchner),《街道,柏林》(Street, Berlin),1913年,油彩畫布,120.6 x 91.1 cm,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藏。圖版來源: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
【圖3】 克希納(Ernst Ludwig Kirchner),《費馬恩海岸的海灣》(Bay on the Coast of Fehmarn),1913年,油彩畫布,126 x 90 cm,法蘭克福施泰德美術館藏。圖版來源:施泰德美術館

戰火下的《啟示錄》

1985年,洛杉磯蓋帝研究所(The Getty Research Institute)從德國律師兼藝術專家威廉・阿恩茨(Wilhelm Arntz, 1903-1985)取得克希納的《啟示錄》(Apokalpse, 1917-1932)水彩素描集,是畫家難得一見的聖經題材,尺寸極小且繪於香煙盒紙,迄今仍鮮為人知。[5]

根據前蓋帝研究所所長托馬斯・格特根斯(Thomas W. Gaehtgens, 1940-)與研究員安雅・福施納(Anja Foerschner)近期發表之研究,在克希納留存於世的一百八十餘本素描簿中,《啟示錄》媒材極為特殊,其封面印有小字樣「Lucie Weill」(法國裝訂師名字),這些細節顯示出該素描集的裝幀設計可能受達沃斯療養院內科醫師弗雷德里克・鮑爾(Frédéric Bauer, 1883-1957)—克希納作品最重要的收藏家與贊助人—之託完成。另外,《啟示錄》頁碼疑有裁剪痕跡,且缺乏遺產印章,諸如跡象皆顯示該作品在進入藝術市場後曾遭更動。[6]

克希納構思《啟示錄》的動機與過程令人好奇,唯一可靠線索是扉頁簽字:「這些《啟示錄》草圖作於1917年,出自E L Kirchner之手」(Diese Entwürfe zur Apocalypse sind aus dem Jahre 1917 E L Kirchner)。[7]彼時正值藝術家初抵瑞士貝爾維尤療養院(Bellevue Sanatorium, Kreuzlingen),缺乏畫材,煙盒或許是當下僅有的隨手作畫用具,得以滿足藝術家內心強烈的創作衝動,並於1917年與1918年之間構想《啟示錄》木刻版畫系列。[8]此外,克希納曾於紐倫堡國家博物館(Germanisches Museum Nürnberg)研讀杜勒(Albrecht Dürer, 1471-1528)的木板畫與銅版畫,深受啟發,並稱他為「德國藝術之父」。[9]由此可見,克希納不僅曾仔細閱讀新世界降臨前的聖經末日預言,深受其異象力量所震撼,同時參考杜勒著名的《啟示錄》(The Apocalypse, 1498)木板畫系列,再轉化成自身的藝術語彙,既表達對重生的渴望,也傳達焦躁不安的集體意識。

《啟示錄》水彩素描集以「自畫像」作為新約末世篇章的序言,克希納的枯瘦病容散亂於藍色、青綠色及黃色之間,雙手合十置於下巴;死神化作骷髏,一手搭著畫家肩膀,彷彿提醒生者死亡將至【圖4】。隨後,末日場景逐一展開,如《二十四位長老俯伏於寶座前》(The Twenty-four Elders before the Throne)、《聖約翰的七個燭台異象》(Saint John’s Vision of the Seven Candlesticks)、《末日四騎士》(The Four Horsemen of the Apocalypse)等。不過,有別於杜勒,克希納並未按照聖經文本順序進行敘事,留給觀者無限想像空間。

【圖4】 克希納(Ernst Ludwig Kirchner),《啟示錄》(Apocalypse)水彩素描冊:《自畫像與死神》(Self-portrait with Death),1917年,鉛筆、水彩、香菸盒,6.3 × 5.3 cm。洛杉磯蓋帝研究所藏。圖版來源:蓋帝研究所

〈啟示錄〉第四章與第五章轉變為克希納的第一段《二十四位長老俯伏於寶座前》與第二段《上帝將七印封嚴的書卷交給羔羊》(God Hands the Book with the Seven Seals to the Lamb)末日場景【圖5】。[10]畫家根據使徒約翰所言,以急促筆觸勾勒出二十四位長老圍坐於上帝寶座之景,再以紅、綠、黃、藍分別突顯上帝的臉與手、彩虹、斜陽,以及四福音書作者的象徵物:人、獅、牛、鷹。這般焦躁筆調引領觀者進入《啟示錄》第五章情節:上帝右手握有七封印嚴的書卷,但無人可開啟,而後一隻曾被殺過、有七眼七角的羔羊前來拿走書卷(克希納以十字架取代羊角),於是,四福音書作者、眾長老們俯伏敬拜在上帝與羔羊面前,大聲頌讚。

【圖5】克希納(Ernst Ludwig Kirchner),《啟示錄》(Apocalypse)水彩素描冊:由左至右為《二十四位長老俯伏於寶座前》(The Twenty-four Elders before the Throne)、《上帝將七印封嚴的書卷交給羔羊》(God Hands the Book with the Seven Seals to the Lamb),1917年,鉛筆、水彩、香菸盒,6.3 × 5.3 cm,洛杉磯蓋帝研究所藏。圖版來源:蓋帝研究所

救世主降臨後,克希納筆鋒一轉,《使徒約翰的七個燭台異象》現於第三段末日敘事【圖6】,該場景源自〈啟示錄〉第一章第十二節至二十節(Apocalypse, 1:12-20)內容:使徒約翰於拔摩島上聽見背後響起神秘之聲,於是轉過身察看,赫然驚見七個金燈臺;身穿長衣、胸間束著金帶的白髮人現於燈檯之間,祂右手拿著七星,口中出來一把兩刃利劍。藝術家藉由張力十足的黃、藍、紅及黑色筆觸,呈現難以言喻的超自然力量。另一方面,他修改部分聖經內容,例如:畫面中僅有五座燈檯。另外,上帝向見證者舉起左手而非右手。值得一提的是,克希納並未描寫使徒約翰領受神諭之際,畫面視角彷彿是他親眼見到神聖異象,於此,這般視覺效果與鬆散的素描線條相得益彰,縮短觀眾與宗教圖像之間的距離。

【圖6】克希納(Ernst Ludwig Kirchner),《啟示錄》(Apocalypse)水彩素描冊:《使徒約翰的七個燭台異象》(Saint John’s Vision of the Seven Candlesticks),1917年,鉛筆、水彩、香菸盒,6.3 × 5.3 cm,洛杉磯蓋帝研究所藏。圖版來源:蓋帝研究所

〈啟示錄〉第十章:《聖約翰吃小書卷》(Saint John Devouring the Book)緊接於《聖約翰的七個燭台異象》後,描述使徒約翰承擔末日使者之使命,除了領受神的話語,也承擔末世審判的宣揚【圖7】。克希納繼續恣意剪貼聖經敘事時空,使經文細節幻化成情感滿溢的零散圖像,揭示末世七印揭開後的大災難—第八章:《七位天使吹號》(The Sounding of the Seven Angles)與第十六章:《神忿怒的七碗》(The Angels Pouring Out the Vials Filled with God’s Wrath)。接著,畫家以精簡俐落的鉛筆線條勾勒出空間輪廓,佐以紅、黃、黑等水彩色塊,於第八段場景呈現末日經文第六章內容【圖8】:當羔羊解開末日第一至第四印後,「瘟疫」頭戴冠冕,手持長弓,身騎白馬率先降臨於世,隨後「戰爭」身騎紅馬,大刀闊斧;「饑荒」騎著黑馬,手持天秤,而「死亡」策騎一匹蒼白的馬,地獄隨之而來。對此,藝術家並未著墨戲劇性橋段,其筆下的末日四騎士彷彿仍等待七印解開,準備肆虐人間。

【圖7】克希納(Ernst Ludwig Kirchner),《啟示錄》(Apocalypse)水彩素描冊:《聖約翰吃小書卷》(Saint John Devouring the Book),1917年,鉛筆、水彩、香菸盒,6.3 × 5.3 cm,洛杉磯蓋帝研究所藏。圖版來源:蓋帝研究所
【圖8】克希納(Ernst Ludwig Kirchner),《啟示錄》(Apocalypse)水彩素描冊:《天啟四騎士》(The Four Horsemen of the Apocalypse),1917年,鉛筆、水彩、香菸盒,6.3 × 5.3 cm,洛杉磯蓋帝研究所藏。圖版來源:蓋帝研究所

此時,克希納的末世預言系列已接近尾聲。異象再度從畫筆湧現:一位婦人身披日頭,懷有身孕;一條紅龍威嚇似地盤旋於她身後,其後婦人產下一名男孩,逃到曠野,尋得神的庇護;龍與天使爭戰,隨即被打落在地,轉而向婦人發怒【圖9】。如前幾幅圖景所示,藝術家省略原文細節,例如:依〈啟示錄〉第十二章所述,前述紅龍具有七頭十角、戴著七冠冕。因此,素描媒材的即時性更為突顯,充分表達宗教神奇幻景中的迷亂狀態。

【圖9】克希納(Ernst Ludwig Kirchner),《啟示錄》(Apocalypse)水彩素描冊:由左至右為《日光蔽體的女人與大紅龍》(The Woman Clothed with the Sun and the Dragon)、《日光蔽體的女人逃離大紅龍》(The Woman Clothed with the Sun Flees from the Dragon),1917年,鉛筆、水彩、香菸盒,6.3 × 5.3 cm,洛杉磯蓋帝研究所藏。圖版來源:蓋帝研究所

沿著散亂構圖的引導,觀者眼前出現〈啟示錄〉第九章預言的模糊輪廓:第五位天使吹號,一顆星落至地面,煙霧瀰漫大地,頓時蝗蟲群飛。這些生物形似人,頭戴金冠,身穿鐵甲,像是預備出戰的馬匹,唯獨攻擊額頭上沒有神印記的人。最後一張末日圖像聚焦於《巴比倫大淫婦》(The Whore of Babylon)章節,經過克希納重新詮釋,經文中的淫婦搖身成身騎山羊的豐滿裸女,她手拿金杯,「杯中盛滿了可憎之物,就是她淫亂的污穢。」【圖10】[11]《啟示錄》水彩素描冊隨即戛然而止,留下些許空白頁。

【圖10】克希納(Ernst Ludwig Kirchner),《啟示錄》(Apocalypse)水彩素描冊:由左至右為《蝗群下的人類苦難》(The Torment of Humankind by the Locusts)、《巴比倫大淫婦》(The Whore of Babylon),1917年,鉛筆、水彩、香菸盒,6.3 × 5.3 cm,洛杉磯蓋帝研究所藏。圖版來源:蓋帝研究所

目前對於克希納《啟示錄》圖像系列之探析僅限於圖像分析,難以深入理解為何藝術家選擇上述末日篇章作為其圖畫題材。再者,末世審判之最大寓意在於迎接新世界,然而克希納未採用原文敘事裡的核心觀點,甚至重新編排經文架構,令人不禁懷疑,他是否刻意省略神應許的新天新地?或是他沒有心力構想剩餘篇章。關於其餘細節如聖經情景的再現方式,皆顯示藝術家可能曾參考杜勒的《啟示錄》木板畫系列,但兩者之間的圖像關係缺乏對應性。

無論如何,如同時代的德國文人雅士將國家悲慘命運轉化為創作糧食,克希納的末日敘事是二十世紀初西方文明的縮影,充滿矛盾與衝突。除此之外,現有研究指出,克希納於1918年著手進行另一聖經故事《押沙龍》(Absalom)木板畫系列,[12]這種創作方向的轉變讓我們可以推斷,畫家意圖從生活週遭取材轉換為自我想像的意象組合,為自己的家鄉苦惱,也抒發身為藝術家的宿命,以及身為人類所經歷的內心掙扎。

人世一瞬

在《啟示錄》水彩素描集完成二十餘年後,德國政局仍愈趨緊張。儘管如此,克希納試圖力抗納粹黨威脅、作品銷售困難所致的損失,曾於1931年參加了在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Museum of Modern Art)舉辦的《德國繪畫與雕塑》(German Paintings and Sculpture)展覽,且在1933年於瑞士伯爾尼美術館(Kunsthalle Bern)舉辦回顧展,並以化名路易・德・馬爾薩勒(Louis de Marsalle )編寫展冊文章。[13]1937年,納粹黨從公共藝術典藏機構移除、沒收克希納多數作品,甚至將其列入「頹廢藝術展」(Degenerate Art),使藝術家苦不堪言。1938年,克希納眼見納粹已併吞奧地利,因而害怕瑞士受到戕害,於是摧毀部分木刻印版與雕塑作品。在58歲生日那天,畫家未收到德國親友祝福,這加深了內心孤獨感。之後克希納對德國當前局勢與前景倍感失望;同年6月,他取消與厄爾娜的婚禮,並於瑞士自家門口舉槍自盡。

[1] 克希納寫信至友人霍格勒(Max Huggler, 1903-1994):“if the horrors of a war should come over Europe again, it would be better to be dead. Sick, miserable, alone, ‘oh who would inhabit this black world again?’” Thomas W. Gaehtgens and Anja Foerschner, “Ernst Ludwig Kirchner’s Drawings of the Apocalypse,” Getty Research Journal 6 (Jan. 2014): 83-102.

[2] 關於克希那的生平與橋社發展相關文獻,本文主要參考來源為 “Ernst Ludwig Kirchner,” Brücke-Museum, https://www.bruecke-museum.de/en/sammlung/kuenstler/791/ernst-ludwig-kirchner (accessed May 1, 2025);
“E. L. Kirchner Biography,” Kirchner Museum Davos, https://kirchnermuseum.ch/en/the-collection/e-l-kirchner-biography/ (accessed May 3, 2025);
Donald E. Gordon, Ernst Ludwig Kirchner: Mit einem kritischen Katalog sämtlicher Gemählde (Munich: Prestel-Verlag, 1968).

[3]此段《橋社宣言》英文譯文:“Whoever renders directly and authentically that which impels him to create is one of us.” 轉引自The Museum of Modern Art。
“Manifesto of the Brücke Artists’ Group (1906),” MoMA, https://www.moma.org/collection/works/107109?artist_id=3115&page=1&sov_referrer=artist (accessed May 3, 2025).

[4] Gordon, Ernst Ludwig Kirchner: Mit einem kritischen Katalog sämtlicher Gemählde, p. 19.

[5] 關於克希納《啟示錄》細節,參見Getty Research Institute Digital Collections。
“Ernst Ludwig Kirchner sketchbooks,” Getty Research Institute Digital Collections, https://rosettaapp.getty.edu/delivery/DeliveryManagerServlet?dps_pid=IE489108 (accessed May 2, 2025).

[6] Gaehtgens and Foerschner, “Ernst Ludwig Kirchner’s Drawings of the Apocalypse,” p. 83; quote 4 and 5.

[7] 煙盒廠牌也能證實克希納於1919年以前繪製《啟示錄》。參見Gaehtgens and Foerschner, “Ernst Ludwig Kirchner’s Drawings of the Apocalypse,” p. 84.

[8] Gaehtgens and Foerschner, “Ernst Ludwig Kirchner’s Drawings of the Apocalypse,” p. 84; quote 7 and 8.

[9] Gordon, Ernst Ludwig Kirchner: Mit einem kritischen Katalog sämtlicher Gemählde, p. 19; Gaehtgens and Foerschner, “Ernst Ludwig Kirchner’s Drawings of the Apocalypse,” p. 89.

[10] 關於《啟示錄》中文內容,本文主要參考來源為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士林教會。〈啟示錄第1章-中文和合本〉,《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士林教會》,網址,<https://www.sl-pc.org.tw/bible/1/REV/1>(2025年7月1日檢索)。

[11] 〈啟示錄第17章-中文和合本〉,《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士林教會》,網址,<https://www.sl-pc.org.tw/bible/1/REV/17>(2025年7月15日檢索)。

[12] Gaehtgens and Foerschner, “Ernst Ludwig Kirchner’s Drawings of the Apocalypse,” p. 99.

[13] 同年,克希納放棄他的化名。參見Brücke-Museum。“Ernst Ludwig Kirchner,” Brücke-Museum.

參考資料

“Ernst Ludwig Kirchner.” Brücke-Museum, https://www.bruecke-museum.de/en/sammlung/kuenstler/791/ernst-ludwig-kirchner (accessed May 1, 2025).

“E. L. Kirchner Biography.” Kirchner Museum Davos, https://kirchnermuseum.ch/en/the-collection/e-l-kirchner-biography/ (accessed May 1, 2025).

“Ernst Ludwig Kirchner Sketchbooks.” Getty Research Institute Digital Collections, https://rosettaapp.getty.edu/delivery/DeliveryManagerServlet?dps_pid=IE489108 (accessed May 2, 2025).

〈啟示錄-中文和合本〉,《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士林教會》,網址,<https://www.sl-pc.org.tw/bible/1/REV/1>(2025年7月1日檢索)。

Gaehtgens, Thomas W. and Anja Foerschner, “Ernst Ludwig Kirchner’s Drawings of the Apocalypse.” Getty Research Journal 6 (Jan. 2014): 83-102.

Gordon, Donald E., Ernst Ludwig Kirchner: Mit einem kritischen Katalog sämtlicher Gemählde. Munich: Prestel-Verlag, 1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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